袁天罡张了张嘴,显然有些难言之隐。但在萧寒灼灼的目光下,他还是选择了开口,只是言语中颇多苦涩愤慨。
“此事要从我等入伍说起。三年前,我跟几名兄弟还是本地武林中名不见经传的几个小人物,实力不济,最多也就是帮人看家护院,押送货物。我们的老家在河西,那里毗邻西夏和吐蕃国境,经常遭遇战乱。那一年,我们几人伙同回乡探亲,怎料遭遇西夏兵烧杀抢掠,家乡难民不是四处流窜便是被西夏兵杀掠,数百里荒野尽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我们几人略通武功,拼死救下几名亲人便开始跟随难民向东逃亡,最后被赶来的西路大军所救。”
说到此,他顿了顿,脸颊有些抽搐,显然到了他最不愿提及的地方。众人都望着他,萧寒也用宽慰的眼神看着他。袁天罡最终稳定了情绪继续道:“我们那时都以为得救了,谁料才出虎穴又入狼口。西路军由于连年同西夏吐蕃征战,军力衰弱、良莠不齐、供给匮乏,在他们救了我们之后便强令青壮年男子入伍,最后人数不够连十二三岁的娃娃和年过半百的老人都要征去。众人亲人被杀,家乡沦陷,早就对西夏兵恨之入骨,再加之反抗未果便都参军入了伍。谁想宋军军纪涣散,实力孱弱,连番几次交战对吃了败仗,兵士死伤无数,厌战之风顿起。更为可恶的是,朝廷划拨的军饷粮草迟迟不到,兵士饥寒交迫便开始抢夺百姓财物,这些竟然都在将帅默许之内。岁初,舍妹前来军营探望我,无意间被左领军谭振那个畜生看到,却不知厄运即将降临。谭振那王八蛋贪恋舍妹姿色,竟然趁着我出外巡查之际,强行奸污了她。待我回来之时,却见舍妹早已含恨自缢而亡!”
袁天罡说着涕不成声,如铁塔般的汉子就这样跪倒在地,雄壮的躯体却颤抖不止,双手抓的地面沙石碎裂,混着鲜血凝成一团。他身后站立的二人亦是抹着眼泪,双眼红肿,脸上愤然之色昭然。柳湘芸等人脸上亦是愤然之色,谁料到保卫家国安危的宋军竟是这般行径禽兽。
萧寒长叹一声,俯下身子扶着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