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找到控能室。不管我们眼前的一切是如何制造的,它都是切分器运算的结果。我们需要先关闭主机。”
基摩问:“然后这一切就会终止?”
蓓停顿了一下。事实上,她不知道。这对她同样是前所未见之景。她的专业学识并不能帮助她比基摩做出更准确的判断,对于无限思维所想之事,她知道的就和基摩一样少。但她不得不表现出自己对把握状况的自信。这正是她的职责所在。
“我们是切分器的创造者,”她如此回答道,“已没有人能比我们更了解它,或者有希望指导它。”
基摩眼部附近的皮肤微微皱了起来。他或许是在困惑她的用词,关于为何要对一台机器用上“指导”,或许他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在考虑要如何完成接下来的旅途。
“我有两个问题。”他低沉地说,“既然通道已经变成了这样,我们能保证控能室仍然存在吗?”
“我们必须一试。”
“我希望它至少有一些让我们觉得有望成功的理由。”
蓓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她不能花费时间去跟对方讨论切分器的意义,或是过于复杂的理论知识。委员会的人永远只关注实际,因此她简短地解释道:“无论切分器现在的目标是什么,它还没有完成最终运算,我们还没看到任何有意义的结果。那代表所有的区域模块仍然被主机控制着——以我们尚且能够理解的方式。只要我们切断所有的供能,运算将被终止,或至少指令会终止。我不能保证这一定是对的,委员,不过现在你没法找到更可靠的回答了。”
基摩未必是被她的言辞打动。但他们的确没有多少选择,除非他愿意与这疯狂之地一直共存下去,或是抛下委员会赋予他的重大职责,尝试着从机构内部逃离出去。蓓不知道那对他会有什么后果,她自己从没有过逃走的念头。不过,她的确听说委员会里的亵职人员将面临极其严厉的惩罚。
在短暂的沉默后,基摩似乎同意了她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