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外,长亭。
亭中两人,陈洛若是在此,也只认得身着常服的陈禹臣。
而静坐在陈禹臣的对面的老者,虽然胡鬓斑驳,但是言语中却透着干练。此刻身穿绯色朝服,胸前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
观其朝服,这必然是一位一品大员。
两人望着天幕云低的官道远处,长长的车队缓缓向他们开来。
陈禹臣面色沉稳指着远处,笑着对老者说道:“郑阁老,王子腾要到了。”
听着陈禹臣的称呼,朝中能被以阁老称呼的人仅仅只有四人,而郑姓的阁老,也只有那一位文华殿大学士——郑洞国。
郑洞国鹤发童颜抚须静坐,也轻笑道:“老夫这可是第一次与人说媒,还是圣上嘱托之事,也不知道你家侄儿哪来的造化。”
虽是言笑,但是陈禹臣还是能感受道郑洞国的言语中酸楚,圣上行事居然要拉拢官员方可,可悲可叹。
若是寻常,其实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但是如此之下未免招惹过多的关注,隆平帝也不想节外生枝。
一个皇上当的如此窝囊,百姓不能安居乐业,也是他们内阁领政的无用。
虽说隆平帝励精图治,但是分权数年也不足以一下与之相抗,只能徐徐图之。
这也确实是无奈之举,如今天有二日,太上皇养居万寿宫,他们想要改革,其中许多地方都有掣肘。
先说朝中,内阁之中就有两位太上皇的人,六部之中的户部、兵部以及吏部的三大尚书都是在太上皇的掌控之中。
而在地方上,豪强与太上皇牵扯太密。
尤其是江南的世家豪商大多贡献过无数钱财,提供给太上皇早年的四处征战。
如今地方豪强更是仰仗他的威名,四处敛财、蚀骨吸髓,天下积弊甚多,纵然是休养生息数年都没能彻底缓过来。
所以他们先要在朝中借助各方势力,其中军方最为重要的就是开国元勋中的四王八公,他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