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的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冬去春来,山谷中莺飞草长,繁花似锦景致如画。
嫩绿色的草地,延绵开去,像是望不到尽头的辽阔草原,一个女子身穿月牙白的素雅衣裙,置身于一片幽幽绿色中,手持镰刀,慢悠悠地割下一簇野草,投入竹箕中。她清美的面容没有半分胭脂装点,却出奇的秀丽绝俗。一双明眸犹似两泓澄澈清水,顾盼之际,粲然生光,流溢清雅高华,引人不自觉地痴醉。
“公主,到时辰喝药了。”旁侧的青衣女子淡淡开口。
“嗯,回去吧。”路映夕微微一笑,看着竹箕里满满的草药,这些是最后的用量了,今日应该就能把解药研制完成。
晴沁拎起竹箕,顾自先行,似有若无地抛下一句问话:“公主不怨么?”
路央夕缓步跟上,神色平和,唇角抿着浅浅的笑容。不怨么?最初的时候,她确实心有怨愤。但随着时间流逝,她逐渐想明白。那个人,他有他的鸿图大志,在他心中,天霸业才是第一位,而儿女私情,永远只能排在其次。
垂下眸子,她轻轻抚摸隆起的腹部。当初师父欺瞒了那人,因而让她有了完全的自主权。这个孩子是她一个人的,没有人会来抢。她有她的路要走,与他的方向截然相反。她要的并非站在权力的顶峰,而是平淡安宁的生活。
山中的时间总是容易过,一转眼便巳是黄昏。路映夕扶着腰,从药庐里走出来,右手里握着一只小小的药瓶。费时三四个月,终于提炼出解药。这是她欠下的债,总要还的。可是她没有想过要亲自前去。
折身入了竹屋,厅堂里正有道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
“路妹妹,别来无恙?”段霆天施施然转过身,长眉斜挑,对她俊朗一笑。
“段王爷真是深藏不露。”路映夕定了心神,回以淡笑。她在山谷入口处设置了五行阵,寻常人绝对找不到入口。
“全赖南宫兄的指点,不然我怕是要困死在阵法中。”段霆天耸了耸肩,一派与己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