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斋宫回来,脸色不太好,不知在姚贤妃那里受了什么闲气。
路映夕正悠哉地翻着书卷,并不急着追问。
皇帝在她身旁重重一坐,竟像孩子般的负气。
“皇上?”路映夕搁下手中书册,转头看他,“姚贤妃不愿听劝?”
皇帝低哼一声,恼道:“朕足足说了一刻钟,她却只回朕一句‘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恩’!”
路映夕绽唇浅笑,闲闲道:“皇上临去之前,似乎胸有成竹。”
皇帝俊容不悦,抿起嘴角,不作声。
其实事情不尽然如此,只是他不便告诉她。姚家过往的秘辛,他知晓不多,可算一知半解。当初凌儿背叛家门,入住宫中,他因为尊重她,不曽当面深究细问。如今到了她口中,却成了他不够关心她的指证。方才她言辞冷漠,明白暗里怨责他的薄幸。她说,如果要问缘由,要干涉她的做法,当年就应那般做了。而现今,他巳没有资格过问。
“不行就罢了。”路映夕轻轻一叹,笑容退去,几许愁云染上眉心。假若必须使用强硬手段,恐怕不只令皇帝难做,也会伤了师父的心。姚贤妃似乎是他们都紧张的人。
“妳想怎么做?”皇帝抬眼看她,眸光沉凝。
“皇上会継续帮臣妾吗?”她温声问道。
皇帝微微颔首。他无法置身事外,久凌儿的,他今生一定要还。否则一世背负着愧疚,他始终心难安。即使要铲除南宫渊,也不应由凌儿出手。
“皇上可以派人暗中查探吗?”路映夕又问,语声柔和。她需要皇帝的助,用以迷惑姚贤妃的注意力。
“朕巳经命小范去着手去查。”皇帝看她一眼,语带告诫,“妳切莫心焦,朕保证,无论花多少人力物力,都会替妳查出结果。”
路映夕浅淡扬唇,未置一词。结果?若是费时甚久,最后查出姞果,却是一个噩耗,又有何用?
“南宫渊也非无能之辈。”皇帝忽然说道,面色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