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太过寡淡。一生只喝白水,便不知酒有多辣、蜜有多甜、药有多苦,你之现状,便好似每日里用杯喝白水、用碗喝白水、用钵喝白水,提不起兴致是必然,然而你也有你之优点,那便是即便你每日里都在饮白水,却始终都能持有一定的兴致,譬如某天忽而令你用盆喝白水,你虽明知里面无非还是白水,却也能饶有兴致地用盆尝试,此点难能可贵。而你亦有你之缺点,你之缺点便是太易将新鲜事物化为白水,譬如惊波,喜爱骑马打马球,让他以此度过此生想必都不会腻烦,而你,新鲜物至多新鲜一阵子,很快甜水就成了白水,这过程太快,而你所经历的新鲜事又太少,长此下来,便成了一个对诸事都无谓的性子。
燕大少爷:爹您说得太对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怎么办呢?我不想人未老心先死啊!
燕子恪:你这样的性子倒也有一样好处,至少可以处变不易惊,荣辱看淡,生死看轻。
燕大少爷:爹您不会让我去当和尚吧?
燕子恪:你想做什么,回去深思熟虑好,然后来告诉我。
燕大少爷果真深思熟虑了,回来告诉他爹:世界那么大,我想去转转。
那些笔记杂记游记志异里写的景写的人写的事,许许多多都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他想了想,好像在看这些书时自己一直都是兴致满满,所以才能一遍两遍三遍地看,尤其是父亲给他做的那些批注,点明了许多他不曾从书中看出来的深意和有趣之处,父亲还把他当年和他的两个朋友所经历的类似的事写在上面,结合书中的内容来看更加有意思了数分。
然后燕大少爷觉得,能治疗自己兴奋点不高的办法,就是用更多更新奇的事物每天每时每刻都充斥在自己的生活里,不断刷新着新鲜度,不断戳着他的兴奋点,也许这样才能让他燃起对生活的热情。
再然后,父子俩就这么悄悄地愉快地决定了。
“我没有什么要嘱咐大哥的,”燕七说,“大哥要出门游历的话,我送大哥一样东西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