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浑津渡口,距晋宁军驻地葭芦寨不足五十里,这个渡口是黄河水流较平缓之处,平ri只有两艘小渔船来回摆渡,过渡者多半是黄河北岸临泉县到黄河南岸葭芦寨的过客。这些过渡者,又以军兵为多,因为葭芦寨就一典型的边境军寨。两位摆渡梢公,也算是见惯形形sèsè大头兵的世故者,但今ri所见仍令他们震憾得说不出话来。
今ri渡河的大头兵,与以往大为不同,不仅是在军服着装上,更在jing神面貌与气势上,与以往见惯的军兵有明显区别。这支军兵人数不多,只有一队五十骑左右,但装备异常jing良,人人一水的半身铁叶甲,甲片闪亮,皮盔簇新。胯下马匹雄健,腿长蹄巨,都是少见的河曲良马。马鞍两侧搭挂着两个大皮口袋,每个口袋里有三四个分层,一边插套着手刀、短斧、铁锏、长弓、箭矢、标枪等令人眼花缭乱的jing良武器;另一边则是鼓鼓囊囊的、圆滚滚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正因为看不明白,才更令人害怕……
这是一支押解队,押解的物事,是二百四十辆大车。车上麻布袋堆得高高的,车辙压得深深的,车轮发出阵阵不堪负荷地吱吱呀呀声,可想而知这些物事的份量。
麻布袋扎得很严实,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咸味,以及地上洒落的粉末,两个梢公很容易就猜测出,是盐!
天呐!二百四十车盐。怕不有十万斤盐,这是何等惊人的财富。
一名梢公就傻傻地问:“军爷,恁多的盐,从哪里弄来的啊?”
那名带队的军将倒很和蔼,一边指挥赶骡推车的役夫卸下一部分盐包,减轻车身载重,方便过河,一边笑道:“你们这晋宁军周边地区,哪里盛产盐啊?”
“哪还用说,自然是银州……”梢公顺嘴就溜了出来。话一出口。醒觉不对,那可是敌国的州城啊!吓得脸都白了,生怕这些军爷降罪。
那军将灿然一笑:“这不就结了。”
话没点明,但两个梢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