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的话说得委婉,若是周徐礼真的只是个普通教书的大学老师,周徊用不着大费周章借用别人的身份给予帮助。
陆宜宁太了解周徐礼的性格,他不喜欢拿自己的事去麻烦别人,特别是亲近的人。
周徊这么做,定是与她一样,深知他的脾性。
陆宜宁喉咙发涩,握住手机的力道逐渐加大,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席卷而来。
她记得周徐礼说“只剩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种不带任何委屈,却十分让人心疼的语气。
陆宜宁每次想起,心脏都会传来一阵钝痛。
所以,这算什么。
陆宜宁挂断电话,心底的郁闷无法疏解,烦躁地扒了扒头发,拎起桌上的车钥匙离开工作室
周徐礼在阳台写策划案,一直到下午六点钟,抬头看了眼时间。随后打开手机屏幕,并没有新消息收入,以往这个点,陆宜宁已经到家了。
今天,有些反常。
他起身拨通她的电话,一连串忙音过后,机械地女声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彼时,湖色礼酒吧才刚热闹起来,陆宜宁一口饮尽杯中的酒,顺便将身上剩余的现金拍在桌上。
今天当值的酒保与她熟知,翘着狐狸眼打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给小费还用现金。”
陆宜宁淡睨他一眼,“不要算了。”
酒保不是在乎这些钱,纯属想逗好友开心,“你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啊,听嘉嘉姐说,是你家那位管得太严”
陆宜宁默不作声,手指搭在琉璃杯上轻敲两下。酒吧中频闪的灯光映入她眼底,映衬得眸中深浓的情绪,愈发晦暗不明。
酒保挑眉,收起桌面上的钱扔进西装口袋。
熟练地倒弄各种酒具,最后挑出一杯非常普通的威士忌加柠檬,推到女人面前,“你在这呆着也不是办法,喝点清爽的醒醒酒,有什么事回床上说开,别自己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