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费力从水里爬出来,然后瘫坐在江边。
一瞬间就从坠落的半空中转移到江心,游了数百米才游回岸边,她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慢慢把呼吸稳下来,全身都湿透了,夜晚凉风不断,吹拂在身上秦茶觉得有些发冷。
她把外衣解开握在手里拧干,只留了件单薄的白衫,然后靠在树上借着月光去看周围的环境。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这一环视,隔她四五米便是石路,从稀疏的树木林里望出去,百米之外便是城门,城门石上刻着遒劲的大字,笔走龙蛇的洒脱肆意——“逐日城”。
逐日,并不是“不日”,秦茶看着城名有片刻的沉默,然后她把湿衣服收起来,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准备进城打探一下情况。才走了两三步,她便蓦然住脚,这里的夜晚非常静,风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像死了一样,轻微的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也就显得非常明显。
有人在这里。
重剑并没有跟在身上,秦茶垂手放在两边,右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刃,她背脊绷得很直,以防备姿态开口,声音也格外冰凉冷漠:“出来。”
隔了一会儿,一个身高不过到她胸口的少年,才从树干后面慢腾腾地走出来,他甚至还很坦然地向着秦茶的方向往前走了几步,抬起脸很安静地看着她,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
秦茶第一个注意的,便是他的目光。
月光非常亮,秦茶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十分十分专注的,全心全意的、甚至于莫名有些贪婪的眼神,而那种贪婪却又很干净、很虔诚,他完全没有恶意,只是似乎有些在这里看见她的意外神色,他的目光因此有种类似于溺水之后抱住浮木的……极度的珍视。
这种目光让秦茶感觉到略微的不自在,这种不自在让她看着他的脸出神,大脑空了几秒之后才发现,对方的脸她很熟悉。
秦茶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试探地出声询问:“……你是……尧酒?”
眼前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