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沨没想到预料之中的天子诏令出乎预料来得这么快速。
这日,他正在书房提笔写信。
旖景早被人拘在案前红袖添香,睨得那洋洋洒洒一封寒喧问候的内容,实在忍不住问道:“王爷真是要与大君叙旧不成?”
那封书信里非但没有提及晓晓,甚至对旖景被掳一事也决口不提,除了问候客套,居然还表达了对西梁欲仿大隆之政实行科举的肯定,并有若干建议。
虞沨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将那封书信一气呵成。
旖景难免有些焦灼,指尖就不小心沾了墨迹。
关于晓晓的营救计划虞沨早提出一力承担,坚决不让旖景操心,说这是他应当承担的责任,否则将来难以面对晓晓,旖景也不好追问,但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么一件事,以她看来,大不了采取简单粗暴的手段,直接要胁进退两难的孔奚临将晓晓救出,交给安瑾,让杜宇娘这支暗线以商事的名义护送晓晓归楚,虞灏西这时再无借口封城严察,而一个婴孩出城也好藏身也罢总比成人更加容易,只要晓晓到了杜宇娘手中,虞灏西不可能再有借口生生将人掳走。
不过旖景也明白,她都能想出的计策,虞沨哪能不知,他之所以没有轻断,应当是有别的顾虑。
虞沨写完那封字里行间全是“联络感情”的书信,直接让婢女转交灰渡遣人送去西梁,见旖景指尖沾墨而毫无察觉,轻叹一声,捉了她的手指清洗,一边解释道:“你答应了金元宽限时日,这时用强便是食言,救你脱身一事多亏金元相助,我们得考虑她的立场。”
“旖景,你要相信,我与你一样,恨不得立即救得晓晓归来,但这时并不是着急的时候。”
虞沨拿起绢巾拭干指尖的水渍,将人拉着坐在膝头,手臂圈上纤腰,下颔轻轻搁在肩膀上:“一来,宫里会有什么态度还不能确定,我们都有揣摩,多半圣上不会轻易放过这机会,就算能说服太皇太后力保,这中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夺权一事,谁也不能保证十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