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沨彻底搁了笔,顺了顺长椅上的靠枕,一边捧了某人因为心虚亲手沏来讨好的一盏安吉白茶,一边听旖景说道两日前黄氏登门“慰问”,找了一堆借口去见江月的事,颇为赞同地颔首:“原来是国公夫人,寿太妃这些年甚少与皇子、亲王来往,差不多被人遗忘,若非国公夫人提醒,只怕二婶也想不到太妃的辈份最高,搬起架子来,才能震得住咱们家世子妃。”
旖景:……
虞阁部微微一笑:“三皇子处死李氏确有其事,就在上元节次日。”
旖景的脸黑了下来——那个妖孽,行事嚣张,偏偏还连累了自己。
“不过皇子府称李氏为暴病,并将尸身交还李家丧葬,李家人自己也认可了这说法,故而这事并没引起任何议论。”言下之意,小谢氏与江月应当不知这事,若非三皇子府早有虞沨安插的人,四皇子府也有耳目,世子怕是也不知李氏已经丧命。
“小公主洗三礼,我推脱了,弟妹倒去参加了宴席,想是那日听说了什么风声。”旖景登即醒悟,李氏的妹夫是四皇子府幕僚,想来秦妃应当明白李氏并非暴病,这事与秦妃必脱不了干系。
“好笑的是李氏是四皇子送给三皇子的耳目,三皇子处死了她,又将尸身交还李家,意在让四皇子吃个哑巴亏,秦妃借着这事损害你的名声以泄私愤,倒不怕连累了四皇子。”虞沨摇了摇头:“既然有人要借着这事兴风作浪,为绝后患,咱们可不能息事宁人,秦相一党因为小公主得了圣上破格恩封,这些日子以来喜形于面之余言行无不谨慎,看那作态,显然是被圣上这一手迷惑住了,以为太子朝不保夕,四皇子前途光明。”
旖景蹙着眉头:“假若圣上真有意四皇子,应当不会这么明显,太子依然在位,就将四皇子置于风口浪尖。”
虞沨轻叹:“秦怀愚到底是廉颇老矣,金榕中一倒,他越发沉不住气……四皇子风头太旺决非善事,他竟会误以为这是圣上‘意会’,偏偏秦妃又是个……皇后正等着机会捏四皇子府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