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首琴曲,除了抚者二人,余者皆不曾听闻,自然不知,其中涵意。
但因虞沨与旖景琴艺皆为高超,又兼心有灵犀,各怀情绪,演绎下来竟似精心编排过一般,有如高山流水,知音相遇。
太后欣喜之余,目光留连在那一双小儿女间,更显意味深长。
三皇子焦灼难安,不觉自斟自饮数盏,眉心略浮处,阴霾暗生。
当琴音渐住,那并肩的两人,又对视一笑。
三皇子掌心一紧,险些没将玉盏握碎。
却唇角带笑,连声称赞:“世子之琴艺当真绝妙,我甘拜下风。”
太后也是抚掌连连,待虞沨与旖景归座,一手拉着一人:“此曲我并未听闻,可你们两人却甚是熟悉,不知为何人所作?”
虞沨便笑:“是魏师兄所谱,我度量着五妹妹是师兄的学生,必然熟知,果然如此。”
太后方才颔首:“我还道你们早有准备,先排演过呢。”
三皇子心下不甘,挑眉侧目,打量着虞沨与旖景之间的神情,见他们虽无太多交流,只偶然一顾之间,尽管视线不过略触,但不难看出情愫微妙,三皇子便越发急躁起来,饮落腹中的醇酒,竟像是被点燃了般,只觉得从脏腑到嗓眼都火烧火燎的,偏偏这时太后提议,散坐着拼酒,不如行个令好,如姑姑自请做了令官儿,行的也是通俗易懂的骰令,由令官摇骰,全席轮留猜点数,不中者自饮,中则令官饮巨杯。
因是两枚骰子,极难度中,令官自然占了便宜,而三皇子还要肩挑旖景之酒,饮得最多,再兼着情绪不佳,任是他海量,几巡之后,也是支撑不住,渐渐舌大目眩,东歪西倒起来。
太后到底上了年纪,坐到辰末巳初,也觉得困乏起来,见三皇子正是难支,便先起身作辞,嘱咐着宫人侍婢们定要陪着旖景尽兴,但不能饮醉,由世子监督,把控大局,便让内侍进来,扶着三皇子先行离开。
太后一走,宫人们彻底没了约束,又再变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