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感透过布料传了出来,苏云翳抬手用食指抵着鼻尖,才堪堪止住那温热的血滴落下来。
萧藏五指虚握着,他只觉得今日宴凛比平日里都要热切些,他一只手竟无法握住,他抬起另一只手,在伸过来的时候,却不小心撞到了一块挂在腰间的玉坠。玉坠苍翠,剔透晶莹,所饰的流苏垂坠,在黑暗中竟也有种熠熠生辉之感。
宴凛的起居都是萧藏负责,他怎么会不知道,今日宴凛出宫来,挂在腰上的,是一块金令。
心中一旦生了迷惑,便会警惕起来,萧藏方才从光亮的地方走过来,见这人戴着青色的面具,和宴凛的身形也颇为相似,站在黑暗中,他一下竟认错了。但现在细看之后,他虽然仍旧看不清这人穿的衣裳是什么颜色,但布料材质入手的感觉,却是不同的。
萧藏心中一下生出恼怒和嫌恶来,就在他要将手收回来的时候,那人忽然伸了手过来,覆在他的手背上,牵着他的手动了起来。
黑暗中,萧藏抬起漆黑的眼,望着面前这戴着面具的人。
“咔哒——”
细微的声响完全被沉浊的呼吸声遮掩下去了。
苏云翳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方才萧藏停了下来,他本来该松口气的,但偏偏他的动作完全背离了自己的意识,他竟然,竟然……
不知道是萧藏的手背出了汗,还是包着他手背的苏云翳的掌心出了汗,只觉得碰触的地方,有种温热的潮湿感。但现在,苏云翳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了。
荒唐。荒唐。
一边这么在心里斥责自己做出的事,一边又怀着不会被萧藏发现的侥幸。只要萧藏不知道,只要他不知道,就没什么的吧?
萧藏已经伸手碰到了藏在袖子里的机关匣,匣子里有淬了麻药的针,只要他碰到机关,针就会没入这个人的身体。就在他要按下机关匣的时候,被刮擦的发麻的掌心里,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跳动,而后一直仰靠在树上的人,忽然绷直了身子,灼烫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