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单单是赌场的收入是无法满足政客与警察们永不餮足的胃口的,也许有人会认为这里所描述的,十九世纪的暴徒们用来牟利的非法手段与贿赂的方方面面过于荒谬,但知情人还是必须说明,对于那些尊敬的先生们来说,第二大的收入款项与银行紧密挂钩。不不不,不是投资也不是利息,而是暴徒们在策划一起银行抢劫案的时候,他们不但要打点警察,收买律师,还要与议员们商定事成之后的分红,对,您没看错,是分红,而不是贿赂,区区几百美元不在政客们的眼睛里,要让他们保持沉默,或是发声,暴徒们是要付出大代价的。
不过这并不令人意外,毕竟在这个年代,有些许多暴徒会在“功成名就”之后选择踏上政途,除了厌倦了打打杀杀之外,也有可能是烦透了那些吸着雪茄,品着法国酒,躺在丝绒沙发上就能大把拿钱的混球们。
在马库斯麾下就有那么一个出色的银行抢劫犯,他做事的时候不像是个暴徒,倒像是一个工程师或是将军,他总是能够弄到每家银行详细的建筑图纸,承重墙在哪儿,加固墙在哪儿,哪儿有钢闸,哪儿有守卫,通风管道从什么地方延伸到什么地方,他都一清二楚,他给希利斯看的图纸上标明了大大小小的黑点与红点,然后把它们连接起来就能看到他们将要进和出的口子和路径——他每做一笔生意都可以得到数万美元,几个月一次,他说只要能让他干上二十年,积攒上五百万美元他就收手不干了——他说到那个时候他也许会去争夺费城市长的位置。
每当他这么说,暴徒们就一阵轰然大笑,只有马库斯的脸色愈发阴沉,对于战神来说,这确实是一种讽刺,因为无论是在奥林匹斯,还是在美利坚,他都应该是一位生来含着钻石汤匙的家伙,但他的神职限定了他所能争取的方向,除非再有战争发生,不然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和这群人混在一起,他感到耻辱,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们对现在的他不可或缺,因为自从奥林匹斯的神明们开始俯身向人类索要信仰,他们的命运就被注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