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回忆以前周贞是个能忍的人啊,什么都忍着不挺好?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搞的家宅不宁到底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是不是就盼着家里不好,是不是就盼着少胤分了读书的心管家里的事?!
程母想到这里,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越发厌恶周贞。
“好了,阿奶,这事就过去了,外面冷,先进去吧,你和娘身子都不好,若是受了风寒,等年过了,我也不能安心去夫子那读书,你和娘还有嫂嫂,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程少胤清润柔和的声音打断了程老太的话,声音有些低沉。
提到读书,程老太便消了音,没再说这事了,转而说道过年的事,“明天是除夕了,乖孙儿,咱们这两天好好去去晦气。”
周贞也进了灶房里,外面院子里的事情不想多听多管,她掀开了锅盖,竟是真的看到了还在蒸架上温着的一碗糙米饭。
满满的一碗糙米饭。
周贞看着那一碗饭竟是愣住了,前世,她只有在后来程少胤对她上了心后才开始吃上米饭,但也只有他在家时才能吃上浅浅的一碗。
程母和程老太不许她多吃,她只好对程少胤说自己胃口小,从不敢多吃,而他不在家的时候,她向来只能吃番薯填饱肚子的,有时候,番薯也吃不上,就这么喝白凉开。
她鼻头有些克制不住地发酸,程少胤真是……可真是会做人。
上辈子就是这样一点点走进她心里的。
程母去了程老太的屋里做针线活,为了让程少胤安心读书,整个程家此时安安静静的。
程少胤手里握着笔却是发了呆,他这会儿心里有些繁乱的心绪,又找不到这令自己繁乱不堪的线头。
因为夫子家中有事,这个年他提前放了他们回家过年,但布置了好些文章要做,等开了年回去都要交给夫子看的,而开了年后不久就要院试,文章做的好,夫子自然是提点的多,所以这个年对他很重要。
‘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