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节刚过,京里便出了件大事儿。
左相老迈,身子骨已大不如前。中秋前约十来日,丞相大人脖子后面,连着后脑勺底下,不知何故,突然冒起一片儿粟米大小的红疹。
请了宫中御医来看,那御医只说经了一夏,淤积在体内的热毒未发散开来。如今时已入秋,这天儿这般骤然一凉,冷热一冲撞,这才使毒热倏尔发作出来。
好在此症并不少见,碍不着大事儿。只需早晚按时服一剂药,清热解火,疏风活血。不出一月,当可治愈。
这御医吊了好大一袋子医经,又说了一通宽慰人,中听的好话。老神在在,十分笃定开了单方,又叮嘱了几句吃食上的禁忌。之后得了相府厚谢,这才被人恭恭敬敬送出门,登上暖轿回宫去了。
要说这事儿到此为止,也没闹出什么岔子来。
起初几日,左相大人脖子后长的那些个又红又肿的疹子,眼见的,随着****用药,大是好转。
原本光秃饱满的红疹,似晒干的萝卜丝儿,皱巴巴,不几日便焉下去,疼痛麻痒也随之减轻。
可坏就坏在,左相大人进宫赴宴归来,安寝至深夜,竟意外自梦中痛醒。仅一晚的工夫,不止脑后,原本已消下去的疹子,如点着的野草般,一直烧到了耳朵根,与后背双肩两侧。
朱家人这才急了,连夜传御医,这回来的却不是上回那位,而是在宫中颇有资历的周御医。
这周御医是个真真有本事的。只掀起左相的领子先瞧了瞧,面上已露了丝凝重。之后搭脉一诊,当即便缩紧了眉头。
收回手,回身向左相夫人问道,“相爷此症乃是痈疽。急症不谈,既已用药,何以却不忌嘴?依下官看来,此番相爷这急症,十有八九,乃是误服腥热之物所致。眼下病情加重,许有化脓之忧。倘若一个不好,这,这……实是棘手啊。”
周御医扼腕,摇头不迭,一脸沉重。
左相夫人及府上众人,闻言大惊。当日那位御医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