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此番赴宴,无意,在京中又出了回风头。
那人命车夫将马车停在长街巷口,稍事等待。他从宫中出来,特来接她,只侯在府外,却不使人通传。
午后宴席散去,夫人们纷纷告辞。自正门而出,登上自家的轿辇,路经巷口,偶然一瞥,却惊觉树荫底下那辆瞧着眼熟,朱红宝顶的马车,不是右相大人的尊驾,来人还能是哪位?
果然不会儿便见世子妃带着婢子,匆匆向马车行去。
七姑娘脸上灿烂的笑颜,无形中,不知叫多少暗处观望的夫人们,心头不是个滋味。
天儿热,她疾走一节,额上微微出了层细汗。俏生生立在车窗下,仰头看去,正好对上他自半卷的竹帘后,沉静望来的目光。
他倾身扶她登车,待她坐稳,给她递去盏温热的白菊茶。
茶汤入腹,满口生津,先苦后甜。这时节用菊花茶,清洌而甘醇,正是得宜。
解了渴,暑热也退了些。她掏出锦帕擦一擦汗水,直直盯着他,笑得狡黠。
“大人你专程来接妾身,莫不是昨儿就想好了的?”
想起她昨日跟他提及赴宴一事,这男人不动声色,如今却等在此处。她眼中光华更盛,支肘笑看他。
他从矮几上拾起一卷倒扣的帛书,显是先前等她之时,已翻看过小半。
“顺道罢了。”
她唇角绽开的笑意更浓。顺道么?她怎不知,何时城南城北是一个方向了?
也不说破,他乐意这般给她惊喜,她安心受用就是。探头过去追问道,“待会儿回府,大人您是先去书房,或是再顺道一回,陪妾身回屋小憩?”
许久没听他回应,好半晌,他探手松松揽上她腰肢,训一句,“多话。”
她终是没憋住,笑倒在他身上。
还记得多年前,她与他相识,他身上总带着一股清冷的梅香。而今这人身上依旧干净,不同却是,他熨得笔挺的朝服上,染了她好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