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的纱帐里,寝榻上的女子,缓缓睁了眼。
脑门胀痛,眼前的光亮,太过通明,刺得她别过脸去,闭目稍待。
“呜呜――”耳畔有嗡嗡的声气,似女子在呜咽。躺在榻上那人,脖子动了动,抬手遮挡下光亮,本欲看个究竟,可眼皮子一抬,第一眼瞅见,却是背对着她,一个束玉冠的男子身影。
那男人坐在床沿,将纱帐撇在身后,遮得严严实实。他披上诸色的锦袍,两只袖管已穿在身上,只衣领还搭在背后,露出一大片霜色的里衣。
他就这么慢条斯理,向上拉起袍服。锦袍服服帖帖上了身,再不见里边那抹惨白。男人起身,合拢胸前的衣襟,微微埋首系上佩带。
躺在纱帐里的女子,浑身都在发抖,娇艳的面上,惨无人色。稍微动一动,身下撕裂般的痛楚,连带全身不着一缕的赤裸,都在切切实实提醒她,眼前这不见真容的男人,到底对她做了如何畜生不如的禽兽事。
“呜呜――”屋子中央,摆着一座四扇开的锦屏。屏风上绣着牡丹呈祥的花样。在白底的缎面上,牡丹妖艳的红,似滴在她心头的血。幼安死死咬着下唇,整个人抖得厉害。锦屏后,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似坐在锦凳上,那怪异的呜咽声,便是出自屏风后的女子。
“醒了。”高大的男人轻笑一声,向前两步,端起酒盏,小酌两口。极其缓慢,回身看向榻上的女子。
“郡主醉了。”男人面目端正,仪态温雅,此情此景,竟无比客气,与她打照面。
说罢,拍一拍脑门儿,似忽而记起何事,走到锦屏跟前,将那折叠的屏风,徐徐推开一扇――
幼安像失了魂的玩偶,两眼空茫。屏风后,是被人捆绑在圈椅上,堵了嘴巴的连翘。
此刻连翘一张瓜子脸,面上布满泪痕,双眼哭得又红又肿。骤然见了眼前情景,疯了似的挣扎起来,眼睛只盯着纱帐里的身影,被堵了口舌,嘶声力竭的叫喊,也成了破败的呜鸣。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