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顿了顿,如实道:“近来我得了些消息,城北的事恐怕与南诏有关,那些人怀的恐怕是大逆不道的心思。”
明鸢的眉皱了皱,这倒是和她先前的猜测很是契合。
因为她的出现,书中的很多剧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此时谋反的只有赵浔一人,另一方势力还蛰伏在黑暗之中,可如今他们已经提早开始了行动。
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紧了紧。
“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忧,”赵浔看着她捏得骨节都有些发白的手,眉头皱了起来,忍了半晌,才克制下握上去的冲动。
他的语调平和坚定,听上去分外令人心安,“南诏如今还没成气候,不敢轻举妄动。”
明鸢垂眸点了点头,心下想的却是另一桩事,南诏的人必然与赵浔水火不容,既如此,两方势力难免会争斗起来。
不知赵浔是否会重复原书中的结局。
赵浔不掌权,便不会要了谢府众人的性命,理智告诉她,这不是桩坏事。
可莫名地,她便想起那日晚上,赵浔在风雨飘摇的屋脊上唱的那首歌谣。
后来她让画采查过,赵浔很小的时候宜嫔便离世了,身为一个没有母族依靠的皇子,这些年中,他尝尽人情冷暖,过得很是艰难。
很多事情都变了,或许赵浔也变了。
想到此处,她的心口隐隐有些发堵。
赵浔瞧她恹恹的模样,以为她还在担忧,想了想,又道:“此时风雨飘摇,若是姑娘担忧,不妨劝令兄暂避锋芒。”
今上昏聩,如今国库空虚,军饷拨不下去,将士们早已怨声载道。又逢几场涝灾,各地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无力赈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运日益衰微。
最多一两年的光景,赵诚的皇位也该坐到头了。
就算赵诚尚且能勉力支撑,他也会送他一程。无论是百姓还是社稷,都容不下赵诚如此折腾下去了。
是时候择一位明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