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对吗?”周培仁还是不解。
洛德尔笑了笑,从编织篮的夹层里拿出一瓶加了气泡的小麦酒,解释道:“理贝尔,真的那个,他曾经说过一句话,我深以为然。他说无论信仰,语言,职业,还是贵族和平民的区分,都是一样的东西,是所谓的‘组织形式’。人类的发展,不过是在不断的错误中,找到更适合发展的方式。”
“所以他的意思是,对神明的信仰,有用?”周培仁还是一头雾水。
“对神的信仰是根植在所有伊洛波人心里的,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神明不存在的世界。”洛德尔继续说,“哪怕是和我们伊洛波人信仰不同的那些‘异教徒’,现有的不少历史资料也显示,他们信仰的是同一位神明。他们也是一样的人类,可以通过学习得到能力,说着语言,向往文明。”
“我知道一些,关于他们毁灭的故事。”
“对,我们伊洛波人毁灭了他们,证明了我们是‘得到了神明庇护’的‘神的子民’。但其实,那不过是我们在一时之间,更团结,更强大。证明不了什么神明的庇佑。”洛德尔笑了笑,喝下一口酒,“信仰,应该是拿来约束自己的东西。”
“但却被拿来约束别人。”
“是啊,真的那个‘理贝尔’,似乎很讨厌这一点。”洛德尔已经开始有些脸红,“不过他毁灭不了神教,毁灭了石头的神像,也不可能毁灭人心里的神像。他自己很清楚。”
“这不是一代人能做到的事情......但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周培仁似乎想到了什么。
“是吗?那需要多少人,多少年呢?”洛德尔微醺着问。
“不知道。”周培仁诚实地回答说,“但......只要还有人相信,相信这个世界可以消弭不公,相信可以追求平等,相信每一个诞生的生命,都拥有无限的可能性。只要还有人相信,还愿意为之付出一切,那一天就迟早会到来。”
“我可只有这一辈子。”洛德尔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