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仁把手收了回去。
他没有行李,所以提着的是周培毅留下的东西。里面是一本手写的笔记,一些换装用的装备,和一些从尼波兰买下的零食红茶。
周培仁提着行李箱,踩着斯维尔德的石头小路,从这个袖珍停机坪,穿过已经开始入冬的针叶林,向斯维尔德的城区走。
他看得到人的“氛围”,分得清人的感情,所以,在他眼中,城市和村庄也会有所分别。
不管是艾达拜伦,还是霍尔滕西亚,她们的情绪可能有些变化,会高兴、沮丧,也会兴奋、疲惫,但那些光晕中的气氛,都是明亮而纯净的。
斯维尔德也是一样,白色的,淡黄色的光芒,笼罩着这个小小的聚集区。就像是被冬日早餐温暖的阳光所笼罩,寒冷不会可怕,未来就是春日的暖阳。
“是个好地方啊。”他感叹说。
“穷乡僻壤,小地方!”艾达拜伦小步快跑地经过他,“我们这有一多半人,是难民和流民。和你之前接触过的贵族可不一样。”
“我知道,我不喜欢贵族。”他笑着说。
穿过针叶林,在小路两畔,是已经收割完毕的农田。这片空地上,聚集区的孩子们正在工程师的指导下学习如何操作无人机,学着用随身机和无人机建立联系,指挥它们将土地翻开晾晒。
艾达拜伦大声和他们打着招呼,挥舞着她从尼波兰买回来的糖果,孩子们投射过来目光,憨笑着盯紧了那些彩色的包装,又不敢发出什么声音让老师发现。
“我可以冲他们笑吗?”周培仁小心地问。
“都是‘你’救下来的孩子,没有‘你’,他们不少人不是当小偷就是饿死路边。”霍尔滕西亚说,“做了那么多大事,应该酷一点。”
“酷一点吗?我的行李里面,都是糖果,不是买给他们的吗?”
霍尔滕西亚答道:“是,但是从来不是‘你’来送给他们。‘你’会把它们转交给图书馆的老师,作为孩子们好好学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