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当然,不是吗?
“而你最深恶痛绝的那些贵族们,你憎恶、恶心、恨不得杀光杀干净的那些贵族们,刚好,和你想着同样的事情。
“对于贵族和信徒们而言,场能的等级代表着血统的纯正。代表他们继承了最多初代神子的血脉,代表他们获得了最多的神爱。我们都知道,这是贵族和神教为了维护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编织出的谎言。但是,你不觉得,你用来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和他们一模一样吗?”
瓦赫兰瞪大了眼睛,马上皱起了眉头。
她在婆婆的教育下读过很多书,很多来自拉提夏的普通的书。但是她身处的环境,面对的现实,和那些书里描述的美好是那么不同。
所以她才会变成一个如此叛逆的人,如此憎恨着的人。
但她不想成为一个,把世界变得这么肮脏的人。她并不幻想自己取代贵族,取代神教,并不希望成为他们。
周培毅接着说:“我们要去的地方,斯维尔德。那里除了你熟悉的那些流民伙伴们,还有来自卡里斯马各地的普通人,来自阿斯特里奥的难民,来自拉提夏的地下家族。他们都不是贵族,都不是能力者。这会代表你比他们更加高贵吗?这就可以允许你凌驾于他们之上吗?”
周培毅的声音并不愤怒,但他明明非常愤怒。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见过了无数生死,在无数次深夜中怀念起雅各布先生,想到了家乡,不断积蓄的愤怒。
“能力代表了你的责任,瓦赫兰,奥兰安娜苏,不管你叫什么。”周培毅说,“你拥有的能力不是比别人高贵的理由,应该是你为那些没有能力的人抗争的责任。我留下你的命,因为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一点,赞同这一点,然后践行这一切。”
尽管非常不希望承认,但瓦赫兰还是点头。
她确实认同这一点,这是她曾经寻找的答案。为什么一个流民的孩子,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朝不保夕的孩子会获得能力?
神不爱她,神不爱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