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他们看上去影响世界的工作,提供了优渥的待遇,但这,不代表他们真正改变了这个世界,也不代表对贵族来说,他们的价值产生了改变。”
周培毅说着,脸上平静的表情越发冰冷了起来。从索美罗宫之后,科尔黛斯总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这个总是在谄媚得向所有人微笑的孩子,似乎疲倦了自己的伪装,疲倦了虚假的善意。
她听到这个自己无比熟悉,无比信赖的人,说着已经去世的雅各布老师,曾经在酒后的胡言。
“所有这些人,这些市民,这些被分配了角色,在贵族营造的乌托邦里扮演着普通螺钉的人们,他们都被套上了一生的枷锁。”周培毅说道,“他们无法成为能力者,无法通过努力拥有改变人生的权力。他们可以接受教育,但在那之前却需要被精挑细选,与自己的同类厮杀搏斗。这不合理,也不公平。”
科尔黛斯已经知道了周培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知道了他还会像婆婆一样,说出更加叛逆,更加大逆不道的话。她知道。
“师姐,我要在斯维尔德建立一个属于市民的城市。”
“你要,取消基因工程中针对市民的基因锁,对吗?”科尔黛斯问。
“帕维尔先生,很适合执行这样的工作。”周培毅微笑了起来,“这会是需要几代人共同努力的事情。被基因锁禁锢住的人,他们的基因也会传递到后代的身上。所以,我们不仅需要市民,还需要流民,需要已经自然分娩了几代的普通人。”
“可是!如果圣城知道了,如果其他王国的贵族发现了你在做这种事情,哪怕有卡里斯马女皇的保护,你也非常危险啊!”科尔黛斯握住周培毅的手,悲伤地说。
“是啊,所以我要先拥有保护这火种的力量。”周培毅同样握住了师姐的手。
从雅各布先生走后,相依为命的两人,或者说,周培毅自己,一直非常迷茫。如果在他真正能回家之前,他没有帮助雅各布先生将他思想的火种留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