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生养不要紧,好好调理总能行,老嫂子,你就放心吧。”常婆子握住孙老太地手,又给她剥了两粒花生。
孙妙儿知道常婆子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然刚才也不能把奶奶哄得那般高兴。
孙采萍在屋里待着左右觉得不适,常婆子那些夸她的话在她听来异常刺耳,当年的景象她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自己从前究竟是什么样子,早就变成了模糊的泡影。
如今的她,只要全心全意地把丈夫伺候好,再给江家生个儿子,人生便圆满了,她也可痛痛快快地去。
“我先去准备午饭。”孙采萍丢了句话就匆忙从里屋出去。
常婆子叹道:“采萍毕竟是大了,也稳重了,记得当年风风火火的性子,说不到两句就爱急脸,我还记得小木匠上门,被她三两句就骂得无地自容的羞愧样呢!”
孙老太连着几日被女儿的不幸所扰,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始终憋在心里也不是办法,来了个常婆子,她总算能一吐为快。
长吁短叹之后,孙老太又如先前一般满脸愁色,“哎,妹子有所不知,我那丫头,嫁过去,日子过得惨淡得很!”
常婆子故作惊叹,“惨淡?怎么会,江家可是大户人家,当年可是采萍自己相中的,可不是老婆子我硬要做的媒!”
“是是是,和妹子你没关系。”孙老太惆怅地摇摇头,“采萍的性子害了她,没跟对人,弄成如今这样,上次江玉涛回来,还想问我把彩礼要回去嘞!”
常婆子错愕,惊道:“还有这种事儿?”
莫说孙妙儿没见过婚后因为没有生养上门索要彩礼的,常婆子给人拉媒说亲干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次听闻。
半晌,常婆子从惊讶之余缓过神,叹道:“想不到江家富庶,竟还想贪着彩礼钱,说出去真不怕丢人的。”
常婆子今日来本意是想给孙妙儿说亲的,只是自己嘴还没开,就听人家说了这档子事,自然也识相地收起了说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