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来那些赭魁的时候,作坊里的工人都觉得怪新鲜的。
“这是大芋头吗?”有工人对着赭魁指指点点,长得黑不溜秋的,看着也不好吃的样子啊。
孙妙儿切开赭魁,把它们扔进清水里洗干净,“这是用来做染料。”
“这东西也能做染料?”工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染出来能好看吗?
孙妙儿洗好赭魁,削掉乌黑的外皮,露出里面鲜艳的茎肉来,亮澄澄的颜色,很是喜人。
这下总该让那群工人心服口服了。
他们趁着午休的工夫在这边看她捣鼓,连吃饭都顾不上,只当是新奇的玩意儿。
赭魁的皮又厚又硬,孙妙儿切的时候费了不少工夫。
在切的过程中,她发现赭魁的茎肉十分粘手,渗出的汁液颜色比茎肉的颜色更加鲜艳。
切块之后就是捣浆,每一步都得按部就班的来,否则染出来的效果就会和预期相差甚远。
她让工人找了小石舂来,把切好的根茎块儿放在里面捣碎,飞溅的汁液落到她的衣裙上,留下斑驳的的痕迹。
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终于把几块赭魁都捣成了浆液,再用纱布过滤了,把汁液煮开,准备工作就算好了,就等芸娘那里的白胚纱织好,能取些过来进行试染。
王雪如在作坊里逛了一日,待得有些无聊,绕回来找孙妙儿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好艳的色!”她初见染缸里的染液,不由得感叹一句。
确实好看,不过对于干娘来说,是不是太过招摇了些,然而孙妙儿接下来的话直接打消了她的顾虑。
孙妙儿收拾好“战场”,洗干净手,不过身上多少被赭魁染了色,略显狼狈,“等明日加了桑木灰水进去,就没这么艳了,况且还要用河泥进行最后一步,哪有这么容易就染好啊,三染三晒,缺一不可呢!”
王雪如似懂非懂地点头,她不懂染布,但对孙妙儿确实全身心的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