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簌簌下了一夜,一个洛京百姓以为再寻常不过的深冬清晨,一场惊变早揭开了帷幕。
太尉詹权,昨夜刚回府,就接到了一封书信。
外来书信,门房怎敢随意呈上?概因此信盖了一方鲜红印鉴。
齐王。
詹权劈手夺过书信,急忙打开一看,胆战心惊,他勉强定了定神,点了府卫匆匆出门,按信上所述寻到一处院舍,果然起出一大箱的公文书信。
不顾太尉形象他亲自扑上去,匆匆翻看,大冬天的冷汗湿透重衫。
詹权顾不上宵禁已至,立即令心腹抬了大箱,直奔皇宫,扣响已下匙的宫门。
“安王,安王怎么可能?”
匆匆披衣而起的皇帝魏显,疑惑愤懑骤变震骇,一时也顾不上这写信者乃毕生死敌,骤一眼,浑身血液凝固。
“不可能的,此必是逆王离间之计!”
他大怒不信,然可惜的是,大箱内大大小小的证据条理清晰,且很多都能和洛京这边的情报对应得上的。
单看都没什么,但按逆王这一条线串起来,魏显实在没办法继续告诉自己,安王真的忠心耿耿。
最早的蛛丝马迹,竟能追溯安王刚就藩时,魏平登基的几年前。
也就是说,安王一直都是不驯的。他早早就生出反叛之心,暗中谋划,等魏显登基后再一一击破。
而天下大乱的爆发点,黄河大堤决堤,赫然是他一手谋划并推动的,丁化,安王妃之父,正正是其心腹。
魏显一本接一本翻开公文信笺,身躯不可抑制地颤抖,怒极的厉喝一声:“好一个魏平!好一个安王!!”
往昔养在身边的一条走狗,只能摇尾乞怜的走狗,竟然一手摧毁了他的江山。
魏显骤一推,“轰”一声,满满当当的公文信笺倾泻一地,他眉目扭曲狰狞:“魏平!朕要将你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一旁屏息的詹权忙道:“陛下,欲擒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