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箐醒时,就知魏景不在她身边了。
若他在,他总是第一时间知晓她睡醒的。
她睁眼问:“平嬷嬷,什么时辰了?”
回答她是孙氏的声音:“申时三刻,快申正了。”
孙氏一直焦心女儿,但奈何女婿不让人进正院,好不容易魏景到前头去了,她忙匆匆过来守着。
孙氏就坐在床畔,见女儿醒,忙俯身搀扶起,又赶紧抖开厚衣裳给她穿上,待穿戴梳洗妥当,又将人扶到美人榻上坐着,她迟疑一下。
“元儿,你……”
“阿娘,我已经想清楚了。”
孙氏欲言又止,就是想劝女儿三思。她也是一个母亲,能理解女儿的选择,但在她心里肯定是女儿比未出生的外孙更重要。
邵箐明白的,她捉住孙氏放在她手臂上的手,微笑:“待把孩子生下,还有七成痊愈机会了。倘若不痊愈,也未必不能恢复一些。”
邵箐面带微笑,心绪不但平和,而且很积极。
她这人是有点倒霉,但每每总能逢凶化吉的。比如刚穿过时就成了流犯惨遭追杀,她磕磕绊绊到底过来了;又比如迫不得已纵身大江,她也全须全尾上岸了。
多小的几率呀,她都过来了。这回也一定可以的。孩子和眼睛,未必不能两全。
况且现在养尊处优的,能有多难?总不能比刚来时随时会毙命难吧?
邵箐不爱自怨自艾,从发生意外到现今,她已经调整好心态。
孙氏重重呼了一口气:“那好,会好起来的。”
这种坦然积极的心态,也很得颜明赞赏。
邵箐睡醒没多久,颜明来给她再次诊了诊脉,点头道:“这样很好,要坚持住。”
对于一个医术精湛的医者而言,他太清楚心态对患者的影响了,邵箐虽柔软,但她坚韧和沉稳不亚于魏景。
邵箐闻言笑:“嗯,我会的。”
心坦然,她浑身动力,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