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暗红绫本,打开后,内糊上乘的绢帛,上书数行端正小楷。
“告:豫州宜陵郡梁县令杨泽,今领益州广阳郡平陶令,敕到奉行。中平廿三年五月初九。”
文书右下角,端端正正盖了一方鲜红的大印。
赫然是一本告身。
告身,即是官员委任书。杨泽,想必就是那位河堤上被劫杀的年轻主人了。
也是可怜。豫州乃中原腹地,富庶繁华。不知杨泽为何事遭遇排挤,名为平级调动,实际调整到千里之外的西南益州,已是左迁。
西南山多民少,还有异族,管理难度大不说,这上任途中便丢了命。
“夫君,这益州平陶县在何处呀?”
枕畔还有两张折叠起来的黄纸,邵箐随手拿起来,头一张就是杨泽的户籍,中平元年四月生人,今年二十三岁。第二张还是户籍,是一个叫杨拟的十九岁年轻人的。
后面的则是二人的路引,仔细看过,确实是因赴任千里迢迢从豫州赶往豫州的。
看来,这个以为是仆役的年轻人,应该是杨泽的族亲,依附出息的族人,当个跑腿随从啥的,不想也一并丢了命。
魏景将告身递给邵箐看,道:“平陶乃三江交汇之处,蛮夷犬牙交集,民风彪悍,治理难度颇大。”
他善征战,为一军统帅,大楚山川要塞俱了然于心,疆域图上各州郡都仔细琢磨过。当然不是说每个县乡都记得,但类似平陶之类的节点,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这杨泽也不知得罪什么人了,被千里发配不说,就任地点还这么棘手。
邵箐为两个年轻人惋惜一番,将手里的户籍路引等文书小心收好,她有些高兴:“这杨氏二人与我们年龄相差不大,若那处事发后查不清身份,我们正好暂借用一下。”
话罢她摸摸自己身上的布裙,道:“不过我得先弄套男装,不然就露馅了。”
有男装也露馅。
魏景看了她一眼,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