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而下,冰冷的风裹挟着冰凉的雨滴悉数砸在趴在破庙门口的人身上。
女子一袭灰衣,一只手向前伸着,一条腿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瘦骨嶙峋的身体像是死狗一样搭在门槛上。似向前爬行了许久,指甲里灌满了淤泥,从床头到门口留下一条蜿蜒的鲜红的痕迹。
倾盆大雨皆倾倒在她的脸上,从凌乱的发丝里露出半边蜡黄的侧脸还有血肉模糊的额头,如果不是脊背上微弱的起伏,竟似早已断绝了生机。
破庙地处偏僻,周围除了电闪雷鸣并无半点声息,一条小路似小溪蜿蜒直山下,一白衣男子迤逦而来。雨打风急,这人身上却无半点湿润,发梢也不曾有过半分扬起。离得近了,周身似有白雾缭绕,雨夜之中不似鬼魅,凭借的是出尘的眉眼,望之恍若仙人。
行至门前,背过手看着地上的灰衣女子,声音冷然:“她怎么样了?”
“还没死。”
旷野之内除了女子和他之外再无他人,这声问得突兀,却偏偏有人答。片刻,门前有两道空气一阵涌动,风雨自动回避,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黑一个蓝,皆不沾半点水滴,一妖邪一魔魅,眉眼皆如画。在这寂静的雨夜,让人望而生畏。
“不过她的气息已经开始微弱了。”蓝衣男子接着说,他的眉骨极高,微微一皱眉就像是凸起的山峦:“三日前额头被断裂的房梁砸伤陷入昏迷。今天早上明明已经油尽灯枯了,刚才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即使是用手撑着也想要爬出这破庙。”
“不过有我的魔力挡住门,她爬不出这破庙半分。”黑衣男子补充,他双眼狭长,看人时似壁画上夸张的鬼魅惑人又可怖,又反问白衣人:“慰生,你刚才去了何处?在重缘重生这么重要的时刻不在,难道想要背着我们提前守在天界门口,坐等她回来?”
名叫慰生白衣男人皱眉,持正威严:“当然不是。这是重缘要渡的最后一个劫,为了以防万一,我刚才特意去地界借出了寿元谱。再三地确认她的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