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永远不会说,他死了,再说多少又有什么意义呢?
富永很瘦,很瘦,临死前瘦的已经脱相。
但智彦还是觉得,富永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山岳一般,让他难以翻越。
这座碑立起来了,以后整个的涡隠村,世世代代,要以怎样的功绩才能超越这个老人呢?
作为继承者的智彦想到了这个问题。
然后觉得微微有些绝望。
好在战争还在继续,开疆拓土的功绩,或许足以让他百年之后,与他的老师齐名,共成一段佳话。
前提是他能把这份工作一直干下去,并且像他的老师一样出色。
智彦亲自点燃了三炷香,以孝子的礼仪,三跪九叩。
整个过程,他没有问富永的那位略显懦弱的儿子一点意见,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智彦”没有想到,富永的儿子首先开口。
智彦没有转头,但他的动作顿住了,表示自己在听。
“爹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你,他总认为我不如你,拿我和你比,我总被他说的一文不值。”
智彦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他早就知道,他的这位师弟性子懦弱,今天这番话,当这么多人面说,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你知道我和我爹说的最叛逆的话是什么吗?”
“什么?”智彦顺着话问。
“我说,智彦再好,他也是外人,您老哪天要去见母亲了,还得是我给您送终的。”
“老师他不会在意这个的。”智彦紧盯着他,想要看穿他的目的。
“对,爹他不在乎,他不在的东西太多,不在乎金钱,不在乎人情,不在乎家境,也不在乎我。”富永的儿子眼睛翻红,且怒且悲,声音沙哑的吼道,“他死了,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你是他的弟子,得到了他的传承和一切,可我是他的儿子,他却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