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站在窗前,脸上绯红,幸好自己带了藩篱,不然恐怕他会更失态。想到此,赵雪飞不由得笑了一下。
一旁的婢女烟儿说道:“确实可笑,一伙子,没处耍去,到这来耍混来了。”
赵雪飞见她和自己词不达意,也没说明,他来这开第一家会馆时,自己便觉出了不同,一家乡野小店,哪里用得着那样厚重的桌椅陈设,还有那墙壁上挂的水墨写意,往来的皆是粗鄙之人,哪个会看得懂?
字倒确实不错,虽然换了字体和风格,但她仍能看出皆是一人所书。
后面的几家店虽然签契书的掌柜各有不同,陈设也一减再减,但自己能在这里遇到他,不就正好说明,这所有的会馆的东家皆是他一人么?
这样的一个人,跑到这种荒僻之地来接二连三地开会馆,必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有那开镖行的,吃住皆在他的会馆里,若说两个人没有关系,鬼才信。
不过,无论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这块封地是她家的,除了宫里的皇上,哪个都夺不去。
她要盘活祖上留下来的这些镇子,正需要像他这样的人,只要他们动不了自己的根本,管他想干什么。
她甚至比谁都希望他们能将这一片都带动起来,多些税收,租金,既能圆了祖上的心愿,更能让王府兴盛起来。
烟儿无聊地陪在她旁边,问道:“小姐,还打免子吗?”
赵雪飞说道:“不打了,早些回去吧。”
下了山坡,翻身上马,身下的老马打了几个响鼻,赵雪飞脑海中又显现出了那飞驰的身影——和他身下的骏马。
拍了拍身下的马儿,安抚之后,一声轻喝,拉了拉缰绳,也朝前奔去。
刚转过几道弯,就看见忠漓他们停在那里,皆下了马,赵雪飞走近些,就看到她留意的那位公子半躺在一人的怀里,咳嗽不停,刚刚烟儿教训的那位,正小口小口喂着水,其余两个,一人牵了两匹马,心焦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