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母亲是当着自己的面自杀的,那毒药还是自己帮着喝下去的,慕白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实在接受不了。
好在孙大姑娘眼疾手快地把她给扶住了:“主子,您一定要挺住,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看了笑话。”
“把柄?笑话?”慕白雪原本嗡嗡作响的耳鼓渐渐清明,理智也跟着回笼,巴掌大的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痕,神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冽。
“照我刚才说的话去做!小福子,去!回月璃府调集所有护卫,把武慕侯府给我围了,一个人都不允许放出去,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动,否则,杀无赦!司琴,你去请祖母,禄子小寿子,你们一起去把慕二夫人请来!她若不来,就算绑也得给我绑来!玉慧、玉音、玉兰、玉心,平日里谁负责给母亲看病,把人给我抓过来,还有这杯水,是谁倒的,都有谁经手,东印,你们几个去查!”
一连番命令下来,所有人都去照办了,三夫人虽然还吓瘫在地上,声音却稳了不少:“阿雪!阿雪!快让孙老先生给我也看看,我和你娘刚得病时的症状一样,三娘会不会死啊?三娘死了没关系,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怎么办?我不想让她们这么小就没了娘啊!呜呜呜呜……”
慕白雪也知道她给吓傻了,这会竟然毫不避讳地挽起了袖口,就等着孙老先生来诊脉,孙老先生却看了孙大姑娘一眼,自己和小药童则到了外间等候。
孙大姑娘则看了慕白雪一眼,在慕白雪颔首之后才替三夫人请脉,一探之下先是眉头紧蹙,随后又有些舒展,一时搅得三夫人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这是好还是不好了。
慕白雪虽然不忍心母亲这样七窍流血的模样,却也没有妄动,只是像她犹在那般,轻轻坐在床榻前的矮凳上,仔细回想着她临走前的每一句话,并直接筛选出了重点。
她说,从小到大,作为母亲,什么都不能给自己,甚至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离家去安庆寺祈福,一走就是好几年,留下自己孤苦伶仃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