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会忘记你。”
“不能忘记我,不要忘记我,否则,以后我会感到很孤独的。”他欣慰地笑笑,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想睡一会儿,醒来就走。”
很快,他睡着了,发出轻匀的呼息声,眉头如舒展的叶,芬必得正在他的体内发挥着药效,看来病痛减轻了。我看着他的侧脸,他那长而浓密的睫毛,他高挺的鼻子,他唇角安详的笑意,曾经辗转于我的手内,可如今却有了满眼春风百事非的恍惚。我的手忍不住去碰碰它们。
我不是没有爱过他,如果没有崔西晨,我一定会好好地爱眼前这个男人。
在迷蒙中感觉有人在我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
我没力抬眼皮,翻过身继续睡。这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透进了窗帘,小心翼翼地沿着我的床缘攀升着。
透着微光的门缝里,张学友的歌声水一般浸了进来。蒙眬间,我想起昨晚睡梦中的那一吻,脸上一烫。
罗唯已经起来了,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地上听张学友的歌。是张学友1993年在红馆的演唱会,我上次在重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里淘到的。这张打孔碟片本来就是想送给罗唯的,知道他很喜欢张学友的歌,而且他原本也是搞乐队的,翻唱张学友的歌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买了很久,一直放在那儿没有给他。说不清什么原因我没有给他。到后来,睡不着的夜晚,关上房间的灯,坐在地毯上或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听。
最爱的是他的那首《旧情绵绵》:
“回头当天的一切像泡影,原来天荒地老总会明。这晚上,此刻的心情,我再盼望如何让你知,梦里难平。为何痴心的感觉未冷冰,然而始终没法可决定,我带着不该的表情,与你对望悠然像已经没有事情。回头一生中几次未看清,仍然苦恋共你的爱情,我继续奔波中不停,每晚每日如何让你知,是雨是睛,遥遥长路寻背影,暖暖爱去如流星,盼望原谅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