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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盈放在膝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对他,您知道多少?”
“原本并不大知道。现在,我想,作为您的老师,我知道的足够多——”崔先生沉稳地说,“您若是得他欢心,他会把您想要的一切送到您眼前。若是逆他的心思,他会把您原有的一点也夺走。”
那一瞬间,素盈忽然想起从前读过的佛经上,似乎见过琚含玄的同类。
“小姐若是为自己好——不要拂逆他。”崔先生叹了口气,“这是每个崔氏都会教给学生的基本功——最好永远不要与那些权臣硬碰。”
素盈站起身,抖了抖裙裾,柔声道:“我们说点别的吧……我听素澜说,宫中高僧劝圣上斋戒。所以自从废后出宫,后宫妃嫔没有一个能睹圣上金面。”
“我听闻的与小姐一样。此事多半是真,不然丹媛娘娘也不会频频派人去相府求助。”崔先生与素盈一同走出咏花堂,边走边说,“不仅如此,星官说流年不吉,生肖属鼠的女子对皇家不利。宫中所有肖鼠的宫女都要遣放——与淳媛娘娘一起进宫的选女都是鼠年所生,那些尚在宫中的虽未见逐,只怕也不会得宠。那些出去的想要再进去,更是难上加难。”
素盈冷笑,“斋戒、生肖……这些鬼话,是琚相授意的吗?”
“小姐这话又问得急了。您再想想看——”崔先生笑道,“若是需要事事‘授意’才能达到目的,他就不是琚相。自废后出宫,可有哪些事不合琚相的心意?恐怕唯一需要他开口‘授意’的,就是小姐您。而您也无法拒绝他。”她顿了顿,又说:“小姐不必多虑,后位一事,想必已成定局。”
素盈缄默不语,行至一丛紫阳花畔,她伸手折下一朵,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幽幽地说:“夏天……就要过去了。”
东平郡王府再度延请女教习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东平郡王屡次声称崔落花只是暂住他府上,正在谋求新主户,但这番虚词难以令人置信。加上皇后被废之后东平郡王与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