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列矿车冲到下面人群中爆炸。随即飞沙走石,破片横飞。甚至周有福的观察所都被击中崩起的铁球击中了几次,吓的那些探头探脑的家伙缩脖子。
周有福抓起电话要求接通指挥部,他们一个营级部队,竟然有了以人工交换机为核心指挥中枢。他告诉苦等着的营长,他这里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把敌人炮兵截断在了外面。接下来要关门打狗了,有一件事,他没有和营长讲,这是他打的最奇特的一仗,他没见过穷凶极恶的日本人这么颓过。
日本人无往不胜的刺刀只是普通中国兵最记忆深刻的东西,但是本质上,日本军队屡屡痛揍中国最本质的部分,仍然在技术层面上,是他们步兵和炮兵协同,这是大部分由文盲组成的中国军队不可能企及的高度,军队真正高效的杀伤都是靠炮兵完成。
日军打仗犹如链条,一环紧扣一环,从进攻队形到火力准备,无一严谨周密,他们如同机器一样绞杀。褚亭长的视野,使得他很清楚克制之道,在于引入混乱,无论如何,不能让敌人按部就班地行动。一旦日本人行动的环节被打断,他们就会如同被切断头的蛇一样乱扭,暴露出指挥官的呆板和迟疑。
现在蛇头被切掉了,他的摩托化步兵出现在了敌人侧翼,当然是通过隧道运偷偷送过来的。他给陶明章划定了4分30秒的突击时间,时间从他的车队越过遮挡敌人视野的铁路路基开始计算,直到冲过一片旷野,冲入敌人队形,然后让士兵下车为止。这是敌人马驮的炮兵从行军队形转化为可能各自为战的反击小队的时间,是他在仁安羌和马圭作战时观测到的,马队未受惊扰时的标准速度。
中国军队从31年起,与日军打了11年,并没有人认真统计过,日军师团配属炮兵的反应嘟嘟。老兵们对那些突然间打响的遭遇战后,敌人炮弹落下时间有一个大致预判,不超过两根烟的时间,从看不见的阵地上发射的炮弹就会落下,他们的炮火支犹如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样准时,但是从未有人真正统计过这个间隔。但是褚亭长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