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晏下意识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苦涩。
他擅自篡改时瑜记忆。其实也没有多大出入,那天他们离黃烃军队很远,具体情况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所以时云晏才钻了这个空子。把他时瑜目睹他杀了江澜掏出他心脏的那段记忆改成了边棠配合他杀了江澜。
他倒也可以改成其他的,不过他不在乎把这份功劳平白给了边棠,包括这让宋康去送的烤肉,只算还上她在匈奴营里尽心尽力守着自己的份儿上。
想到边棠,时云晏又开始烦躁,他很难理解这个女人的心思。刚开始,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太子专门安排接近他的,他想顺藤摸瓜,所以就把她留了下来,可是后来前前后后调查了无数遍,他不得不承认,边棠这份刻意的好意确实没人指使。
这结论丝毫没让他放松警惕,因为无缘无故的好,更让人容易陷进去。所以他才会烦躁。
所有的好都应该怀有目的,边棠有事儿瞒他。
他喝了杯茶定了定心神,不再想这件事。习惯性拨弄了下颈间的玉坠。
当朝丞相和太子互为两派,他既然选择站了丞相身后,自然需要为那蠢货推波助澜。
想起丞相那酒囊饭袋的东西,时云晏勾起一个不屑的笑,这蠢东西早晚死在女人的身上。
好在他足够听自己的话。
他把玩着那玉坠子,那玉头倒是够水泽,却不是很纯净,里面有几丝杂质,大大破坏了整体美感和价值,更像是什么玉的边角料做的,还有几丝细小的裂痕。
这是他在时府初来乍到的时候姐姐送给他的。
时云晏摸着冰凉的玉,眯起眼睛,想起姐姐,漫不经心的勾起一丝微笑。
区区一个侯爷,不过就是仗着太子撑腰,他最清楚不过云祁北到底去了哪里。
那太子党可比沉迷酒色的丞相警惕得多,许樱的死随着时间发酵,已经让丞相和太子的对立态度更加明显。丞相不可能会发现许樱是时云晏的人,也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