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仓皇逃窜的客人当中,范闲却如海浪中的礁石,岿然不动,依旧自斟自酌着。
眼见大堂内的气氛愈加压抑,他蹙眉道:“麻烦。”
这种时候,还有人敢说话?
镖局众人转头,看向范闲。
却见范闲端着酒杯,慢悠悠走了过来:“你们说的镖码,已经被人带走了。”
“昨夜子时,有一名白衣青年打晕这二人,取物后朝着阳州城方向去了。”
范闲说着,指了指陶吴、陶柳。
“你说是就是?我们凭什么信你?”
先前被斩断衣摆的镖师,瞪着眼睛喝问。
范闲看向他,眉眼猛地一敛。
“嘭!”
他直刀带鞘,以闪电般的速度砸在那名镖师身上。
那名镖师身子后抛,重重地落在一张桌子上,砸碎桌子后,摔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其他镖师本就在气头上,见状一拥而上。
“嘭!”
“嘭!”
……
一阵沉闷的响动之后,所有镖师、趟子手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捂着被范闲拍到的地方哀嚎着。
范闲左手提刀,右手将一滴都没洒出去的酒一饮而尽:“就凭这个,足够了吗?”
边上,黄序反应过来,为范闲打着补丁:“凭这位先生的实力,在荒郊野外足以一人杀掉你们全部,劫走你们的镖,他有必要说谎骗你们?”
地面上,镖师们依旧惨嚎不止,但眼中都透着思索。
的确是这个理!
不少镖师悟透了黄序的话,于是便相信了范闲的话。
最终,镖头先揉着伤口起来,往桌上放了三百五十两银票:“这是约定好的搜查补偿以及买桌椅的钱、对二位的赔礼。”
“多谢黄掌柜的帮忙,多谢先生提醒。”
他朝着范闲与黄序抱了抱拳,步履蹒跚地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