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淡然地扫了堂内的亭承伯家兵一眼,视线落在亭承伯身上,不喜不悲道:“要不要抓伯爷去监察院大牢,得看伯爷底子是否干净。”
说着,他对上亭承伯的视线,毫不退缩。
足足数百息后,亭承伯先移开了眼睛,朝着家兵挥挥手,家兵很快退出了外堂。
叶仁、高达二人周身的真气,也逐渐平复下来。
亭承伯依旧端坐,冷冷地看着范闲:“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儿子,古董字画?还是美女良妾?”
他这话,完全是将范闲当做了盘剥无度的胥吏对待。
范闲笑了笑,自顾自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伯爷说笑了,我即将掌管内库,家中又有美妻,你说的那些,对我不值一提。”
“砰!”
亭承伯碗口大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他怒视范闲:“那你现在上门,是消遣本将不成?!”
范闲神色未变,没有被亭承伯的威势吓到。
他轻笑一声,道:“实话说,令公子的罪行已经送到了陛下案头,侯爷想要他活命和我说没用,我只能帮忙控制他死得是否痛苦。”
图穷匕见。
范闲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你儿子必死,但怎么个死法,就得看你配合不配合里。
“范闲!”
亭承伯暴喝一声,如虎啸山林,他面前的梨木厚桌,被一掌拍断。
范闲透过木屑烟尘,看着亭承伯阴沉的老脸,目光淡然。
杀人不偿命,这个世界的公道何在?
他之所以不肯救亭承伯二公子,就是因为这朴素的道理。
而之所以选择来见亭承伯,也是基于一个朴素的道理——亭承伯不止一个儿子。
“呼——呼……”
亭承伯坐在被拍成两半的桌子前,胸膛起伏,喘气如老牛。
只是,范闲秉承的朴素道理占了上风,亭承伯也的确因为不止一个儿子这一点,没有选择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