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见到常伦昏过去,常永望焦急地大叫起来。
有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情真意切地关心常伦。
毕竟现在能救他的,就常伦一个,否则以他的罪证,凌迟都不足为过!
“带下去。”
范闲挥挥袖袍,让人将常永望押了下去。
而后,他又命正在讨好地捡着口供、档案的卢宣,将刘洪等人安置下去。
不多时,衙堂上除了范闲与一干属下,只剩下了祖元长、侯公公及庆帝仪仗,还有晕过去的常伦。
祖元长毕竟背后无人,看到常伦昏死过去,有些担忧地望向范闲:“小范大人……”
“我看过了,只是急火攻心,没什么大碍。”
范闲朝着祖元长解释了一句,对着侯公公拱手:“公公,兹事体大,您看?”
案情已经水落石出,常永望手足无措、常伦无从抵赖,此时自然要让代表庆帝来的侯公公给盖棺定论。
只是侯公公能在宫中得宠这么多年,也并非没有手腕。
他想了想,没有顺着范闲的意思敲定此案,而是建议道:“常大学士毕竟是清流砥柱,依咱家看,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不若我们一同进宫,去问问陛下的意思?”
这话正中祖元长下怀,他连连表示赞同:“侯公公说得对,这件事牵涉深广,大理寺不能裁决,正该请示陛下。”
范闲审案,毕竟用的是大理寺的衙堂、人手,若是常永望就此被定了罪,他那些清流门生不敢找范闲的麻烦,却会将怨气撒在大理寺身上,那时候他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不想沾惹麻烦,于是宁愿不和范闲交好,也不愿意此案就此盖棺定论。
范闲无所谓地点点头:“那就进宫吧。”
一行人带着昏迷的常伦,出大理寺,入宫城。
凭借侯公公身后的庆帝仪仗,很轻松地叩开了宫门,在通报得到允许后,来到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