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宫楼纵火案,看似事情不大,其中却牵扯了太学、清流、承祖荫的二世祖等,辐射开来,基本涵盖了整个京都的权贵圈子。
也是因为此事,范闲才惊觉,自己先前在春闱一厢情愿,想要凭借一场舞弊案改变庆国的科举风气,不过是痴心妄想。
他找错了根!
科举舞弊,不是因为有官员贪财好权,也不是因为各位阴谋家要培植党羽。
发生这种事的根本,在于所有人对科举的认知,都发生了偏差。
科举科举,原本是为国取士、选贤举能的良策,但在世人眼中,俨然成为了升官发财、权力交易的绝佳工具。
在这种情况下,纵使他能通过自己做过一任主考官救一批学子,却在正风气上于事无补,许多人从读书起,便是为了钱、权、色。
眼下,唯有打破人们这种观念,才能彻底扭转读书、科举的风气。
太学就是用来读书的!
科举就是为了选能做事的清官、能臣!
二世祖们若要延续祖辈辉煌,就得和平民百姓在同一起跑线上比试,否则就乖乖缩在家做混吃等死的米虫!
只有让人们有了这样的观念,科举的公正性,才能得到保障,太学的学子们,才能在没有权力歧视的环境下求学。
而这,正是范闲今天处置这些意图结交太学学子,以此牟利的勋贵子弟的原因。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太学博士、教习、学子,还有常永望、常伦、贺宗纬……等等。
范闲心中想着,带着舒芜缓缓朝楼上走去。
蟾宫楼的露台上,杨万里等四人收回了视线。
“呼……”
杨万里长舒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地道:“小范大人此举,太过……太过狠辣了。”
他家世富庶,养成了纯良的性子,见到范闲当街杀人、抓人,心有悸悸。
“哪里狠辣了?!”
史阐立反驳着杨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