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宫楼内,景致宜人,处处透露着文人深爱的清雅。
因为被范闲强行包下的缘故,这里不复往日的嘈杂,比之京都各处的喧嚣,更是多了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顶楼处是露天的平台,天朗气清的夜晚,可以在这里摘星赏月。
范闲今日宴请的地点,就定在了此处。
月明星稀,明月半满。
露台的桌上凉菜齐备,中间温着一壶蟾宫楼特有的绵玉春。
绵玉春酒劲不大,但入喉之后,香气却余韵不穷、回味悠长,不至于喝醉失态,又能飘飘然助兴,向来是文人墨客的最爱。
“诸位久等了。”
没多久,范闲匆匆赶来,朝着早就等在此处的侯季常四人歉意拱手。
四人起身回礼,很是谦逊:“小范大人客气,是我等来早了。”
一番客套之后,五人入座,范闲理所当然坐了主座。
热菜呈上桌后,露台上再无外人。
小二离去,王启年充当了侍者的角色,为五人各满上了一杯温好的绵玉春。
温酒下肚,驱散了高耸的露台带来的秋寒。
范闲瞧见侯季常四人有些拘谨,笑着先开了口:“说实话,这顿饭早该在去定州前就请诸位的,那时候听季常兄提起几位的才学,范某便有心一见。”
“可惜俗事繁忙,今日才能和诸位把酒言欢。”
说着,范闲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这口叹气是真实的,莫泉已经为他讲了蟾宫案的内情,他也算是知道在当今浊流横行的庆国,这几位读书人凑钱宴请自己、不与常永望之辈同流合污有多难能可贵。
若是在上次春闱的时候就关注到这几人,多加帮衬,这些人未尝不会成为自己改革科举的典范。
只是,范闲是真心实意地叹气,对面几人却惶恐起来。
“小范大人过奖了,我等不过是些春闱落榜的举人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