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城东,一处荒废民宅内。
“哐!”
厨房土灶上的破锅突然飞起,落在了灶边的地面。
灰头土脸的柴画屏被一只手托着先从灶坑中爬了出来,紧接着,柴天和也从其中出来。
“柴天和,你跑不掉的!”
柴画屏口中的布条不知何时被取掉了,此时正恨恨地望着柴天和。
“画屏,还是省些力气吧。”
“以范闲的手段,我若是被抓住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柴天和捂着胸口那处还在血流不止的伤,淡淡地回应。
他此时一张脸苍白如纸,声音亦是有气无力。
胸口的伤他可以捂着,但背上的刀伤和箭伤,却没有什么办法,在逃亡途中,整个背部的衣衫早已被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
说完这话他也不再管柴画屏,‘吱呀’一声拉开厨房门,便要去寻找止血之物。
“啪!”“啪!”“啪!”
厨房门才被拉开,二人便听到一阵响亮的鼓掌声从院中传来。
柴天和循声看去,瞳孔猛地一缩,右手猛地攥住了伤口。
院中,范闲正搬着一把凳子坐得安稳,身边是海棠朵朵、叶仁、高达等一众人。
院外更是里三层外三层银甲白马的悍卒骑兵,只是马嘴皆带着嚼子,没发出一点声响。
“果真是狡兔三窟,柴天和,你上辈子不会是属地鼠的吧?”
范闲好整以暇地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地看向柴天和。
他这话半是调侃,另一半却是确有感慨。
这柴天和几次潜入旧衙,用的都是地道水道,这次出逃,竟然也是用的地道。
若非上次让王启年在此地仔细查探了一番,发现了这条经由树洞穿过来的地道,只怕会功亏一篑,让这柴天和逃了。
见到柴天和好像还在惊愕当中,范闲又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竟然解了我的泄气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