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之上,楼船随流而下。
随着夜色将近,岸边景色越发迷人。
船上,随着范闲这句语气郑重到极点的话,海棠朵朵脸上的异样神色被惊愕所替代。
范闲左臂受了伤,只能勉强做拱手的手势。
收回手,范闲紧接着又说道:“如果不出所料,今天晚上,可能就会有情况发生。”
说着,范闲转头看向岸边。
沙州至苏州的这段河道,沿岸有山林遍布,是伏击的绝佳之地,最关键的是,夜里行船需要顾忌河道状况,船速缓慢,想要袭击,更是有如臂助。
听到范闲这话,海棠朵朵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我知道了。”
看着手臂带伤的范闲,海棠朵朵沉默片刻,旋即又道:“如果真有意外出现,你记得先躲好。”
“放心。”
察觉到两人间的氛围有了变化,范闲朝海棠朵朵稍微躬了躬身子,然后朝着船舱走去。
看着范闲远去的背影,海棠朵朵柳眉缓缓皱起,良久都不曾舒来。
入夜。
江风四起,带着些许冷意。
三月的天气已经带了几分初夏的气息,而江上却凉风习习,给人的感觉极为舒畅。
自从和范闲聊过之后,海棠朵朵便一直在甲板上待着。
王启年在范闲的授意下,劝说了两句,无果后,只得搬来椅子让她先坐着。
夜半子时。
除了负责驾船的船公和负责守夜的几个护卫外,船上的人大都安眠。
就在这个时候,江水中猛然升起一条小二手臂粗细的铁索。
商船突然猛的顿了一下。
在江水的作用下,船还在缓缓向前,而铁索和龙骨摩擦的声音随之响起,声音格外刺耳。
几乎是转瞬的功夫,铁索便在商船龙骨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横索拦江!
船上的人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