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钝!”
“愚不可及!”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会怎样?”
“逼着范闲接手内库,现在又让他和沙州搭上关系,你到底是再帮他还是害他?”
陈萍萍连声质问,压抑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怒意。
而范建听到这话,脸色也刷的沉了下来:“他是我儿子!”
“这天下,只有我不会害他,就算你陈萍萍,虽说口口声声说要护着范闲,可骨子里想的什么,别人不知道,我猜得出来!”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范建和陈萍萍两人都是满脸怒意,若非此时正在宫墙外,又隔着马车,两人指不定会挥着拳头打上一架。
毕竟两人年轻那会儿,这种事情倒也不算罕见。
若是有人到了跟前,看着堂堂监察院垸长和户部尚书这般模样,怕是连下巴都要惊掉。
“我与你无话可说。”
到了最后,陈萍萍甩袖撂下这么一句话。
范建重重哼了一声,随手放下窗帘。
随着两架马车离开,驻守在两侧的骑兵也随之撤退。
两人此番都是刚刚从御书房出来,至于庆帝召见他们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几天前沙州府传过来的消息。
范闲又导致一州府尹身死。
这件事不仅大,而且是大破天了,和早些时候颍州府府尹杨修筠的事情不同,杨修筠身死,首先派遣兵卒围剿皇室子弟,所以坊间呼声再高,到最后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可沙州事件不同,周逸春什么都没做,如果不是那封认罪的亲笔信及时送到了庆帝面前,范闲肯定会被召回到京都对峙。
而且,多亏了太子莽撞激进,在御书房议事中顶撞了庆帝,最后惹得庆帝不喜,这件事情到此才算告一段落。
在朝中重臣看来,沙州之地本就没什么油水可言,周逸春在朝中又没有什么关系人脉,死便死了,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