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宿自昏迷中醒来,便觉着身上无一处不疼,脸上也挨了几拳,隐隐发疼。
他撑着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巷口去,此时天还未亮。
一面想,他在姑苏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哪怕只是匪徒一时兴起出来绑人,也不会只打一顿就走,他身上的银钱可都还在,一分不少。
柏宿不由得想起他白天时找了叶淮楚说了那番话,他身边跟着的那些侍卫一个个人高马大,都配着剑,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除了他,柏宿实在是想不出来谁还会做这种事。
教训人就算了,下手还这么狠,他到底是哪里不如他意了?
柏宿带着一身的伤,没敢回外祖家,二老年纪大了,怕吓着他们,于是在附近找了客栈暂且住下。
顾卿宁不知道柏宿被打的事情,第二天拉着叶淮楚去姑苏城外爬山。
烈日当头,好在山上树木众多,林荫下很阴凉,但难保有几段道路没有树木遮挡,顾卿宁被晒得香汗淋漓,打伞也无用。
叶淮楚隔她并不远,风一吹,便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并不是汗味,也不是她身上涂的香粉、衣裳上的熏香味,而是一种女子身上自带的特别的馨香,可以称之为体香。
这种味道叶淮楚在她小时候就闻过,那时候她特别喜欢赖在自己身上,闻多了便不觉着什么。
可是现如今,他已经对顾卿宁产生了别的想法,一闻她身上的体香,身上就不自然起来。
他之前从未有过女人,禁欲了这么多年,却没想到如今会栽在一个他一手带大的小丫头身上。
他站在后面,盯着顾卿宁的背影,她似乎热极了,拿着羽扇扇风,脑袋时不时地左看看右看看。
有时候还会回头看他一眼,见他有没有跟上来。
他看见一滴汗珠从顾卿宁的下颚滑向下巴尖,滴了下来。
叶淮楚的喉头滚动了几下,别开目光,余光却看见顾卿宁朝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