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蓝衣,衣袂飘飘,恍然若仙。
和煦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大地,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他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像是漫不经心,却又时不时停下来,蹲下身子,冲着路旁的一株小草、一朵小花细细观看,那神情专注得令人叹息,好像整个天地间,除了他眼中的花与草,就再也没有其他事物了。
有时候,他仅仅只是细细查看着青草红花,片刻便起身继续漫步,有时候却停下脚步,掏出一个小小的锄头,小心翼翼地将他眼前的绿草挖掘起来,然后装入身侧的一个精致的小竹兜里,脸上浮现一个轻淡的笑容,而后再次起身漫步。
那一个笑容,虽然轻淡,却惊艳了风云,蛊惑了人心。
但,也是那一个笑容,沉寂了岁月,孤冷了灵魂。
即使是山间的小动物,在经过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停留下来,注视着这抹蓝影。人都说动物不懂感情,但是动物却最是敏感,谁对它们有恶意,他们立即便能嗅出来并且远离危险,反之,谁对它们怀有善意,它们也会友好的去接近。而此刻,他们最敏锐的神经,正感觉到眼前这个游荡在山林中的身影如此地哀伤,如此地绝望。
他的身上有一股由内而发的香气,那是一股药香,是长期浸淫在各式药草中的人才会有的气味。他,是个医者。
但是,他又不似一个医者。
他一身蓝衣,虽然飘逸,却似担负了无法承载的沉重,映衬着那张苍白而不修边幅的脸孔,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无边的悲伤。本应柔顺地贴在背后的一头墨发,蒙上了一层细灰,乱七八糟地打起了结,可怜兮兮地耷拉着垂在身后,无声的哭诉着主人的忽视;原本白里透红,水嫩嫩的脸颊,却像被人削去了两块肉似的,两边的脸颊凹了下去,尖瘦的下巴上还有一大圈青色的胡茬;两个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两只曾经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却布满一条条血丝,突兀地鼓出来,在两个眼眶中看起来颇为可怖。那一身让人觉得远离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