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婳侧转过脸张开雾蒙蒙的眸子在水汽里瞧不清他的脸,莫名的她就怕了起来,在他那双手伸过来时,她惊悚的浮进水里,推拒他的手叫道,“……你滚开!”
她张皇的扬长脖子朝外喊,“裴焕!裴焕!”
屋门没动静,她崩溃的捂住脸大哭,求着他道,“你不要在这里……”
那两只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膀轻哄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沈初婳噤住声抬脸起来看他,视线放在那条疤上时她的心口一松,她环住他的脖子委屈道,“你把我丢在这里,害的我提心吊胆。”
裴焕将她从水里抱出来,细心的替她擦拭,旋即拿起架子上的一件薄绡绯色宽袍给她穿好。
因在房内,没那么多要打扮的讲究,沈初婳腰带系好后歪身靠在弥勒榻边的凭几上,她一手往香炉里拨了些香料,片刻就闻见冉冉沉香,她撑着脸瞧裴焕,翁声道,“你能一直呆房里吗?”
显然是不能的,萧祁谨叫他就必须得走,有禁军巡卫,锦衣卫只需留待原地听从命令,但难说就不会有别的事,方才他是出去叫楼骁在萧祁谨住的宫殿附近设布下锦衣卫专房,谨防萧祁谨临时唤人。
他们住这里其实不合规矩,不过这边要安静些,没那么多杂声。
裴焕褪掉靴子,提摆坐到她身前,五指顺进她的发里将她翘起的杂发抚平,他说,“楼骁在那边,有事会过来找我。”
桌案上放着一个漆雕莲纹的小盒子,沈初婳揭开来自里面用小竹勾挖出一点丹蔻涂在指甲上,轻道,“沈湛明离这边近吗?”
裴焕捉来她的手认真端摩,十指白嫩,指甲上染了润粉丹蔻,霎是好看,她很会打扮自己,从头到脚无一不美,他不知道世家贵女是不是都如她这般,但他却清楚,她这样的女人放在哪里都能招人觇视,她是寸金寸银供养出来的,她的父母精心将她宠到这么大,她从没体验过人间疾苦,她也不必去体验,无论她在哪里,自有人甘愿匍匐在她脚下为她当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