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随同他们父子来长安的家仆徐恩,徐法言立即闭上了嘴,起身打开了房门。
徐恩趋步走进房来,转身关上房门,然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对徐陵道:“方才有人给了我这封书信,让我转交郎主。”
“是何人送来的?”
“那人作馆中厮役打扮,天色又黑,却不知到底是何人。”
徐陵接过书信后,拆开粗粗一看,便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及。”
周国与陈国如今是敌国,周人限制陈国使者出入驿馆,并且还在馆中安排了士卒监视,此人冒险躲开驿馆士卒前来送信,徐陵已经大概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是校事细作。”
徐陵此次出使周国有两个目的,一是求和,二是与陈国派往周国的细作联络,看能不能想办法搅乱周国朝政,从而给陈国一个喘息之机。
“这些鄙夫,我们都到了周国三日,彼等才找上门来。”徐法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却又问道:“阿爷,信中都说了什么?”
“信中说,如今宇文护欲篡位自立的谣言已经传遍周国,但周主至今没有任何动静,彼等已经无计可施,欲请你父为其再出良策。”
徐法言不满地道:“自江陵起,周军对我等便严加防范,名为护送,实则监视,如今更是不得自由,我等对外面情形一无所知,又能拿得出什么良策来?”
徐陵却似乎没听他说话,只是蹙眉思索。
良久之后,他才展颜道:“也不是没有办法。”
徐陵四个儿子,个个都以文才著称,尤其是诗文更是广为人颂,徐法言自然也不例外,但论起朝堂上这些明争暗斗的手段来,却还是远远不及徐陵这个前梁时便任东宫学士、陪皇帝赋文吟诗的老官油子。
“宇文护一弑再弑,专横跋扈之名,就连南朝也是久有所闻,如今又有欲篡位自立的传言,周主仍然不敢动手,想必是有所顾忌。”
徐法言道:“换了谁都会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