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道:“乌日乐之事,哀家也非常疑惑,她一贯是与世无争的绵软性子,哀家敢用性命为她担保,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等阴毒之事!”
她顿了顿,便即皱眉道:“至于山茶之事,哀家也觉得费解,皇帝,你先去里面躲一躲,让哀家先问问她,若她真的参与谋害皇嗣之事,哀家绝不姑息。”
玄烈想了想,转身钻入旁边的一架紫檀木嵌象牙花映玻璃屏风藏起来。
太皇太后冷声吩咐道:“莲生,去把乌日乐叫来。”
太后今日起得比较晚,被莲生嬷嬷叫来时,她还没认真梳洗,头发用一支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簪松松垮垮地挽着,穿着一身家常的茜色暗花藤纹妆花缎袍。
莲生嬷嬷匆匆叫她过来,她还觉得很奇怪,而当她看到跪在地上的山茶,一瞬间就明白了,脸色稍稍变了变,随即恢复如常。
太后走上前,对着太皇太后福了福身:“母后万安!”
太皇太后原本气极了,可是见她一副淡如微风的样子,蓦然涌上了心疼,指着伤痕累累的山茶,柔声问道:“告诉母后,好好儿的,你为什么要派人潜进承乾宫?母后知道你绝非谋害皇嗣之人。”
太后坐了下来,静静道:“母后真的了解我吗?真的那么肯定我不会谋害皇嗣?”
太皇太后定定看着她道:“哀家肯定,因为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平日可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
太后抚了抚手上的米珠团寿金护甲,淡淡道:“是啊,母后还真了解我,知道我不忍心害人,但您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山茶进入承乾宫吗?”
太皇太后道:“这个问题,哀家还想问你,你怎么反过来问哀家?哀家自负聪慧过人,但你这次的举动,哀家还真猜不到,你从先帝一朝便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又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太后,一个女人所能得到的尊荣富贵权力,你几乎都得到了,哀家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何况,你也不是那样贪心不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