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降从来没见过晏承楼这副模样,那双以笔精心描绘勾勒的眉眼,狭长而锋利,就仿似盛着一座终年寒冽的万年冰川,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凛冽又肃杀的气息,叫人望而生畏。
许良吐了口血唾,冷笑道,“挑战你的底线?晏承楼你有什么道德底线?你喜欢强占别人的东西,怎么,自己的就容不得人沾染了?晏承楼,你双标也得有个底线吧?”
晏承楼漠然地,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晏承楼,你得意吧!你要是真能耐,你把方劲给我还回来啊!”许良嚷嚷道,声音在此刻寂静的办公室显得格外的响亮。
晏承楼的眉眼微敛,藏在了光线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倒是楚谦闻言跳了起来,指着许良就破口大骂了起来,“许良,我可告诉你,你也别太过分。你口口声声的是什么方劲,但是归根到底,你到底是为他打抱不平,还是为自己找理由,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方劲的事,谁心里都不好过,团长的心里更是比谁都不好受,你三番四次地提,到底是存的什么居心?你以为我们不清楚吗?”
“他不好过?他晏承楼哪儿会有不好过的时候?踩着兄弟的骸骨立在上头,风光得意得很!不过才二十七,就成了正团长了呢,好不风光,团里谁有他的风光能耐的?哪个正团长有他年轻能干的?他晏承楼可是第六师独一份儿的,都成香馍馍了!”许良虽然这话似听着是赞扬晏承楼,但在场的众人谁都听得出来,这根本就是在讥讽寻衅,那扑面而来的恶意,几乎都要凝成实质了。
“你——”楚谦脸色难看,他冲了过去,抬手就给了许良一拳头,直把他给打偏了脸,“许良,你可别太过分了!”
“过分?谁他妈过分了?”许良的手软软地垂了下来,他额角都是因为疼痛而起的冷汗,他蓦地抬起了头来,眼底都有些发红,发狠道,“过分的是他晏承楼!你们一个个觉得他委屈了,可谁想过方劲,他当时才二十二岁,未来还有